道人善 即是善
人知之 愈思勉
称赞别人的善行,就等于是自己行善。当别人听到赞美之后,也会因此而受到勉励,更加努力地行善。
我们平时若没有特殊必要,最好不要指责别人的过错,而应尽量赞叹别人的功德。在大乘修行人的心里,每个众生都是自己的父母,是值得敬爱的对境,这样一来,对其所犯的小小过错,不要看成是永恒的,应该多看、多赞美他的功德。
当然,要赞叹一个人,先了解他是很重要的,否则,虽说赞叹是件好事,但若用得不恰当,也不一定能体现它的价值。《中庸》里讲:“舜好问而好察迩言,隐恶而扬善。”舜在做一件事之前,总爱征询别人意见,就算是浅显的话语,他也喜欢观察其中涵义,例如,他接触一个农民时,可能会问:“你们吃得怎么样?住得怎么样?生活状况如何?”站在农民的立场上,展开一些话题,进而去探讨时,就会有一些前所未有的感受。然后在此基础上,再隐藏那些不好的意见,宣扬那些好的意见。
但现在有些出家人,对在家人的烦恼毫不清楚;有些在家人,对出家人的生活也一无所知,如此一来,你要赞叹他、理解他,甚至信任他,会有很大困难。其实若能真正了解别人,就会发现,即使是普通人的一句话,也能让你受益颇多,得到一种全新的感悟。我常遇到一些杀生者、偷盗者,跟他们接触以后,才知道他们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,他们有他们的痛苦,有他们的烦恼,也有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。所以,我们应该学会理解别人,并给予恰当的赞叹,以此来引导他行持善法,是很有必要的。
当然,你如果时常赞叹别人,别人也会反过来赞叹你。麦彭仁波切云:“如若赞扬其他人,自己亦为他人赞。越是讥毁其他人,自己越受他人讥。”因而,现在很多聪明人为了赢得众人的恭敬,就故意赞叹别人、迎合别人,让他们高兴。这也是一种世间规律。
其实,一个人若经常赞叹别人,自己也会有行持善法的能力;一个人若总说人不好,那他的修行境界也好不到哪里去。因此,我们平时要管住自己的舌头,印度哲学家白德巴说过:“能管住自己的舌头是最好的美德。”《开启修行门扉》中,有些噶当派上师也说:“最好是有一把锁,把自己的嘴锁上,不让它乱说话。”所以,我们应常说别人的功德。不过,这样的发心和能力,凡夫人比较欠缺,好多人行持善法很困难,行持恶法却易如反掌。但不管怎样,我们都要尽力去做,若能具足善巧方便,有时一个微小的行为,也可以改变他人的命运。
美国作家欧·亨利在小说《最后一片叶子》里,讲过这样一个故事:病房里有个生命垂危的病人,她的窗外有一棵树,在秋风中,叶子一片片掉落下来。她望着眼前的萧萧落叶,身体也随之每况愈下,一天不如一天。她默默对自己说:“当树叶全部掉光时,我也就要死了。”一位老画家得知后,悄悄用彩笔画了一片树叶挂在树枝上。于是在病人眼里,最后一片叶子始终没有落下来。只因为生命中的这片绿,病人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。所以,人可以没有很多东西,却唯独不能没有希望。我们若能给别人带来希望,即使是一个小小的行为,也会起到很大作用。
作为发了大乘菩提心的人,哪怕有一点能力,哪怕只剩下一口气,也应该给别人带来快乐。如果能创造生生世世的安乐,那当然很好,但即使做不到这一点,只是暂时让别人的病体康复,或者给他的心情带来欢乐,我们也应当全力以赴,付出一切也值得!
扬人恶 即是恶
疾之甚 祸且作
相反,宣扬别人的恶行,就等于自己作恶。过多去评论他人、说人是非,不但自己德行日损,也会因此与人结下怨仇,祸延及身。
所以,无论在什么场合,最好都不要谈论别人的过失。《格言联壁》云:“静坐常思己过,闲谈莫论人非。”对于这些,古人说到就能做到,而现在的人,刚学完的两三天内,可能会注意,但过段时间就忘光了。
其实,真正修行好的人,看这个世界跟极乐世界一模一样,所有众生跟菩萨无有差别。印光法师也说过:“只看好样子,不看坏样子。看一切人都是菩萨,唯我一人是凡夫。”这就是修行境界。若没有这种境界,尤其是不信因果的人,言谈中所造的恶业极为可怕。因此,我们不要喜闻人过、乐扬人恶。
弘一大师曾说:“吾每日思己之过都来不及,哪里还有时间批评他人是非?”的确,真正的修行人就是这样。可现在很多人恰恰相反:说别人的过失,时间多得不得了;而观察自己的过失,却根本没有时间。以前,孔子的学生颜回非常有德行,一次他与武叔交往时,武叔总是在讲别人的过错,颜回听后并未随声附和,而是婉转提醒他不要说是非[1],这是值得我们学习的。
古人言:“喜闻人过,不如喜闻己过。”喜欢听闻别人的过失,不如喜欢听到自己的过失,这样可以了知自己的不足,便于改过迁善。然而现在很多人,一听别人说自己的过失,就闷闷不乐,两三天都不想吃饭,甚至有机会还想报复对方。既然你不愿别人说你的过失,当面说了不高兴,背后说了也不高兴,那么你又为何爱说别人的过失呢?
要知道,语言的伤害力相当大。尤其对没有修行境界的人而言,如果说话不善巧、方式不得当,即使表达的是同一件事,也会引发不同的结果。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,少年时生活窘困,常和一些穷孩子放牛砍柴。后来朱元璋做了皇帝,从前的一些穷朋友,都想跟他沾点光,弄个一官半职,于是有两个人结伴去京城找他。
见到朱元璋后,一个人先开口说:“还记得我们一起割草的情景吗?有一天,我们在芦苇荡里偷了些蚕豆,放到瓦罐里煮。没等煮熟,你就抢豆子吃,把瓦罐都打破了,豆子撒了一地,你抓一把就塞到嘴里,却不小心被一根草卡住喉咙,卡得你直翻白眼……”他还在那儿喋喋不休讲个没完,宝座上的朱元璋再也坐不住了,当即下令把他杀了。
然后,朱元璋又问另一个人:“你有什么要说的?”那人连忙答道:“想当年,微臣跟随陛下东征西战,一把刀斩了多少‘草头王’。陛下冲锋在前,抢先打破了‘罐州城’,虽然逃走了‘汤元帅’,但却逮住了‘豆将军’,遇着‘草霸王’挡住了咽喉要道……”朱元璋听了,顿时心花怒放,随即降旨封他做了将军。
二人所说的内容虽然相同,但后者把朱元璋小时候偷东西吃的轶事,用一种特殊的“隐语”表达出来了。当事人听了,彼此心照不宣,而局外人听来,完全是在描述朱元璋当年金戈铁马的戎马生涯,所以最后他的结果完全不同。(昨前天我在炉霍那边招生时,有个人给我打电话,一开口就是:“我是你放牦牛的朋友!”我倒没有觉得什么,忙说:“对对对。”)
可见,同样一件事情,以婉转的语言表达,不但不会得罪对方,还会得到别人的认可;但如果说话方式不当,就算是让人生欢喜的事,可能也会弄巧成拙,达不到预期的目标。所以,说话的确需要善巧方便。
善相劝 德皆建
过不规 道两亏
行持善法者若相互勉励,彼此都能建立良好的德行。倘若明知对方有过错却不规劝,那么双方都会在品行上留下瑕疵。
不管是世间法还是佛法中都强调:依止善友,自己的行为会变善;依止恶友,自己的行为会变恶。因此,德才兼备的两个人长时间一起交往,互相熏习,品德和智慧会越来越提升。
东晋将军苏浚在《鸡鸣偶记》中,就按不同的交往方式,把朋友分成四种类型:“道义相砥,过失相规,畏友也;缓急可共,生死可托,密友也;甘言如饴,游戏征逐,昵友也;利则相攘,患则相倾,贼友也。”意思是说,能相互劝勉、相互鼓励,及时指出朋友的错误,并帮助朋友改正错误、弥补不足,这是畏友或诤友;当朋友处于患难之际,能挺身而出,鼎力相助,不惜一切把朋友救出困境,这是密友;凑在一起吃喝玩乐,说些互相恭维的话,以酒肉为基础,这是昵友,也即人们常说的酒肉朋友;臭味相投,结成死党,而一旦分赃不均,就大动干戈、互相残杀,这是贼友。当然,我们要选择哪一种朋友?每个人应该很清楚。
在佛教中,道友之间的帮助也很重要。假如我们见到有人退失道心、心生邪见,自己不能不闻不问、听之任之,而应以各种善巧方便来帮助他。汉朝有个读书人叫郑均,他哥哥在县衙门当小官,常收受人家送来的礼物。郑均劝了好几次,但哥哥都不肯听。于是郑均就出去给别人做工,一年多才回来,他把辛苦挣来的钱都给了哥哥,说:“物品用完了,可以用劳力再去换来,但若做官受贿,那一生的名誉都完了。”哥哥听了这话,深受感动,从此就很廉洁了。因此,善友对自己的一生有极大助益。
当然,现实生活中,很难分辨出谁是善友、谁是损友,真正的友情在顺境中难以发现,往往是于逆境中才见真情。《伊索寓言》中有一个故事说:两个朋友行路时遇到一头熊,路边只有一棵树,其中一个立即爬上树躲起来,另一个人无路可走,只好躺在地上,屏住呼吸装死。熊走近装死的人,嗅了嗅,因为熊不吃死人,于是就走了。熊走之后,树上那人下来了,问:“熊刚才对你说了什么?”“熊给了我一个简短的忠告:对于在危险面前把你抛弃的朋友,绝不能与之同行!”
还有一则寓言说:阿凡提担任某州州长时,门庭若市,趋之若鹜者不计其数。一天,一位邻居冒昧地问:“你家整天人来人往、车水马龙,你到底有多少朋友呢?”阿凡提平静地说:“等我不当州长、削职为民时,我再告诉你。”
确实,有些道友对此也深有体会,你条件比较好的时候,很多人都对你谦恭顺从、赞叹有加;而一旦你生病了,非常需要人照顾时,在救护车里陪你、送你去医院的,恐怕屈指可数。因此,能同富贵的,不一定是真正的朋友;而能共患难的,才是真正的朋友。
简而言之,大家行持善法时应该互相劝勉。现在菩提学会的气氛比较不错,有些人因福报较浅、修行能力差而想退出时,周围的道友就会苦口婆心地劝导,直至他的烦恼渐渐消失,从此之后再也不会退转了。出家人中也应该如此。有些人修行遭遇违缘时,其他道友理应好言相劝,千万不能袖手旁观,认为:“这又跟我没关系。还俗是他的事,退失道心是他的事,我自己修好就行了。”不要发这种小乘阿罗汉的心,大家应该互相帮助,这一点很重要!
文殊师利勇猛智 普贤慧行亦复然
我今回向诸善根 随彼一切常修学
三世诸佛所称叹 如是最胜诸大愿
我今回向诸善根 为得普贤殊胜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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