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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着停止思绪之流,而觉知到自身,这就像瓦瑞拉说的‘悬挂,脱离思考的积习之流。’” “的确如此。”奥图说:“南大师说明接下来的五个阶段时,这种呼应仍然存在。他简洁地说道:‘一旦真正做到了止,就会走上第三个阶段:“三昧”,或是 “定”的阶段。达到真正的“定”以后,就能达到真正的“静”。如此,你便会处于一种“安”的状态,让你能做到“虑”。当你能真正地思考,你就能达到自己应该达到的目标。’ “这七种领导的修身阶段基本上包含两种运动。第一种运动可以称为‘内行’,就是从常态的觉知走想真正静默之境,也就是我们所说的U型路线的底部。第二种运动是‘归返’,即带着新的觉知,回到较常态的活动中,而不会失去最深那一点自然流现时的定静之心。这就是我们致力理解的整个运动,只是用不同的语言表达出来。这七个阶段与U型理论相互呼应的程度,令人赞叹不已。例如,南先生说,当心真正定下来,就会进入三昧的初期阶段,你开始看清‘生命正在运行的过程’。这种观点听起来很像我们说的转向,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导向隐藏在眼前事物背后的生命运行过程。” “总结起来,前三个阶段——知、止与定,强调深刻的连结,让自己与目前的真实情况、感知的本质、以及沿着U型路线下探的历程,合为一体。”约瑟夫说。 “对,”奥图说:“我问到,能否把这三个阶段视为,对事物本质进行更深刻的观省时,彭先生说:‘这是看清目前真实情况的唯一方法’” “南先生还提到,我们的自我觉知会产生转变。如今我们知道,这就是U型路线底部发生的变化的一部分。我们稳定的思想之流所展现的,是我们惯用的思考模式,这些思考模式塑造我们最基本的经验与信念,包括我们对自我的既定观念。我们把对自我的观念当成真实。但是南先生说:‘你的心念不是你。心念随时在变。’根据《大学》的说法,当我们穿透日常思绪,进入更深的体验,我们就能达到静与安的状态。达到这种状态后,南先生说:‘你会摆脱对于自我的惯常观点。’” “这就是瓦瑞拉说的,发现‘虚幻的自我’,还有大桥所说的‘不同的自我’。”约瑟夫说。 “对。南先生稍后说:我们常用‘我们’泛指我们这些人。事实上,这只是一个代表符号,代表是另一个东西。究竟而言,根本没有‘人’这种东西。它是不存在的。” “这就是大桥所说的,‘无’让我得以存在。’”彼得说:“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所觉知到的自我,它的空幻面是西方人很难掌握的观念,但它却是传统东方思想的基础。据说中国哲人吴为悟(Wu Wei Wu)写过一首诗:何必闷闷不乐?你所想的及你所做的一切,有百分之九十九,都是为了你的自我,但“自我”并不存在。 “佛教的一个基本观念是,现象的本质是空幻的。这种观点与物理学有直接的关系。物理学认为,一切显现的现象都在不停流动,包括我们的身体与生理上的自我。我们透过思想,让这些东西具体化,思想创造出我们对物质所觉知的表象,但是这种表象是虚幻的。一般而言,东方哲学的关键观念是,还有另一种非表象的实质面向,它具有真实和不变的特性。当我们能控制自己的心念,就能感知到事物本质。这就是物理学家波姆为何花费十年时间,与印度哲学家克里希那穆提的观念相互呼应之处。这也说明了,我们访谈的许多科学家,为何现在都认真修持东方的修炼。” “修身十分重要,”奥图说:“儒家学说关心个人长期的修身或发展。南先生虽未提到这个修身的过程确切要花多少时间,但他谈到,‘进入这些阶段’是培养领导能力一种‘极为漫长的过程’,用东方的词汇来说,可能要经历许多世才能做到。这么说来,儒家思想补充了U型理论的不足。在我们努力了解U型运动所需潜在能力的同时,佛家、道家与其他的传统早就提供了丰富的工具与方法,让我们培养出这些能力。但是,我们若不下定决心修持,这些方法没有一点用处。 “当时我没有看出,U型运动与南先生所言的关系。我对南大师说:‘首先,放慢下来,深入观察自己与世界,直到想要涌现的东西自然流现。然后再回到日常世界里,带着独特的能力,采取行动,创造新局。这好像就是《大学》篇教导的,培养领导能力的过程。是这样吗?’ “他表示同意,并说,这种看法正确地诠释了他的观点,不过这不是唯一的说法。他说:‘也许,在你往后的生命中,你也会得到其他的诠释。’” “当我们追索一个问题,最后来到一个智者们已抵达的地方,‘初次领悟’,这种感觉实在非常神奇。”贝蒂苏说:“但是我觉得另一件事也很重要,就是培养领导能力虽然是过去智慧传统的重点,但是领导在未来会非常不同。未来的领导不是由个人担任,而是由团体、机构、社区与网络担当。 “目前团体要往前迈进的一个阻碍是,他们觉得必须等到领袖出现,才要采取行动;他们在等待一个能指明未来道路的人。但是我认为,我们从U型理论学到,未来可以体现于团体之内,而不必依靠某个‘英雄’或传统的‘领袖’来体现。这就是往前迈进的关键,我们必须培养不依赖杰出个人的新领导形式。” “我非常同意。但是对个人修身,它的意义是什么?” “它对个人的重要性将是历来所未见,”贝蒂苏说:“对更多人来说是如此。其次,修身将在大型群体内与群体间发生。我们必须学习能帮助修持团体与大型社会系统智慧的修炼。” “在我们这个时代,这就是领导的最大特质,”彼得说:“全球化机构网络的世界里,我们面对的议题,是阶层式领导制度根本不敷因应的。我们的世界与孔子、柏拉图两千五百年前谈论领导观念时的背景,两者间的重大差异便在于此。 “我们跟全球化企业的执行长们讨论时,不断看到这些问题。局外人很容易高估这些执行长拥有的权力。我记得有个执行长曾半开玩笑地说,他总是想着,当他爬到公司顶层后,他的办公桌下面会有许多控制杆,只要拉拉它们,就能让事情成真。他说,当他终于爬到顶层,却发现桌子底下什么也没有,那种感受有如大梦初醒。我想,国家元首的情况也差不多。阶层顶端存在的权力,往往会偏离轨道,成为一股毁灭的力量,而不是建设的力量。只要几周,一位执行长就能毁掉信任,以及多年才能建立的普及知识。发动战争的毁灭性权力远比斡旋和平来得威力强大。” “领导模式从有顶层领导者的组织阶层,走向共享的分散网络时,很多事物都要改变,”贝蒂苏说:“若要这些网络秉持真正的觉知运作,就需要许多人致力培养能力,为正在涌现的未来服务。 “因此我认为,修身,‘成为一个真正的人’,是我们这个时代最重要的领导议题,过去没有一个时代,像今日这般地需要这种态度。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观念,但却蕴藏了走向‘全球民主’(global democracy)新时代的锁钥。”
转自《实修驿站》返回目录
发布时间:2013年11月9日 12时36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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